作者架空了战争背景,以一对前艺术家夫妻的生活为介入口,牵引观众游荡了一个荒诞而又残酷的异元次空间,见证着人性的堕落由此批判战争之罪恶. 开头和结尾的两个梦境叙述,一个恶兆一个醒悟,而中间则是无止境的灵魂游荡,从逃离房子到逃回房子再至房子被烧毁最后困于大海,房子作为一个象征符号在影片中这个家庭的基体和灵魂的寄托被彻底摧残. 伯格曼赋予了生活琐事的生命力借以塑造人物,抽空时间空隙并压缩戏剧性场景,在极端环境下产生的诙谐感得以让人感受到人类即蝼蚁,被他力而控制影响的生活难以坚持人性本善之说,苟且存活代替惺惺相惜,几场对话戏剥离了视线的主体化便预示了情感交流的幻灭,影片结束将矛头指回了充满压迫的时代,但这漫长的梦境却是真实的. 此外伯格曼对声音的处理有着人文主义关怀,烟雾缭绕下的战争场面有第七封印的印象终于看到一部经得起思考的后文革反思之作,现实、情感的根基都十分牢固,在女性代际关系这个话题中无展开但有深入,主题的提炼因此变得可信、准确而必然. 一个母亲影响三代人,母亲的境遇是这种影响最大的来源,幸运的是最小的一辈既继承了祖辈的热情,革命时期的大浪漫、大无畏,也继承了生母的隐忍、温婉和暗地里的叛逆. 文本设计是有趣的,表演也是动人的,金燕玲“新婚”时的自白不但倾诉了许多家庭女性的悲哀,也控诉了已远去的时代,郝蕾作为讲述三代女性的轴心,台词很少像个隐形的主角却充满在场感,想起已故影星卡维泽的特点. 遗憾的是,台词生硬,相对完整的还是金燕玲,叙事角度还来自于镜头背后对父辈时代充满怨言的儿孙辈,这样的表达没表现出更透彻的东西,只是借机混沌地就和解了冰释了,仿佛屈服于疲惫和时间,高开低走,失望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