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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年龄还很小，但我已经在自己体内培育过明确的柏拉图式的纯精神的观念，我对此毫无觉察。这是不是一种不幸呢?世上所谓的不幸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对于肉感的漠然的不安，使我只把肉的方面作为我的固定观念。我深信和知识欲属同一范畴的纯粹的精神性的好奇心，“就是肉的欲望”。我对此坚信不疑。结果，我就习惯于自我欺骗，自以为自己真有一颗淫荡的心。这就使我形成了一种成年的、老马识途式的姿态，使我显出一副似乎对女人彻底厌倦了的样子。
就这样，先是接吻成了我的一个固定观念。对我来说，接吻这样一种行为的表象，不过是我寻求精神寄托的一种表象而已。起码现在我可以这么说。但是当时我误以为接吻便是肉欲，所以必然寻求过多的精神伪装。把本然的东西加以伪装的这种无意识的疑惧，就是这样执拗地促使我有意识地使用演技。不过，反过来想：人能那样完全地背叛自己的天性吗?哪怕只是一瞬间的背叛也罢。
倘若不这么说，如何能说明希望得到不想得到的东西这种不可思议的心理现象呢?假如我正好处于恬淡无欲的伦理的人之中，我内心的愿望就是最为不道德的吗?然而这种愿望不是过份可爱了吗?我是完全把自己伪装起来、彻头彻尾地作为因袭的俘虏而行动吗?对于这些问题的玩味，竟成了我以后的一种不可或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