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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寺丞轻轻摇头，“事已至此，只有这一个罪名反而更好，不过是剥夺功名，按刑施法，起码保住一条命，也不会影响家人。”
见刘寺丞模样，傅青淮知道，他说的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朝上官深鞠一躬，“多谢寺丞指点。”
从刘寺丞家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再不久便要宵禁。
傅青淮却站在门口望天发呆。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
为何偏偏是东厂接手。
是卫作然造就，是他想让自己去求他。
还是巧合。
马夫出声，“大人，是回去还是另有拜访之地？”
傅青淮的目光淡淡转向他，“去卫府，我知道，你认路。”
这神情极淡，却有一种熟悉的压迫感，马夫不敢跟她对视，深深低头，“是。”
站在卫府门口，卫作然成婚那日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那时卫府多热闹，火红灯笼墙外挂，四方宾客来道贺。
她站在路口的拐角，一切都是那么喧腾，隔着高高的围墙，也能吵到她迷醉的心。
下马，马夫走过去拿着令牌，门口的人便放行。
穿过回廊，正瞧见春熙带着两个婢女，婢女手中提着食盒朝卫作然的院落走去。
傅青淮停住脚，等春熙过。
没料春熙眼睛一转，“傅大人，是来找我夫君的？”
这个女人，是卫作然明媒正娶的妻。
她能光明正大地说“我的夫君”。
傅青淮忽然浑身一颤。
一种短暂的战栗过后，她平静道：“是。”
“那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替他煲了汤，你也尝尝！”